【满江红/宰相x何立】杀机
<秦桧x何立
<瞎编杜撰,勿上升历史
何立轻轻放下紧束的双手,把衣衫往下拉了点,随着秦桧的动作,青衫又渐渐滑落到腰间,何立大腿绷紧,不自觉地贴紧秦桧腰侧,断断续续地吁出一口气。
“大人,解开吧…手,手要麻了。”
绸缎质量上乘,韧性极佳,手腕因为长时间的桎梏,有些血液流通不畅,两道红痕明晃晃地印在腕间。
秦桧替他解开,何立还未来得及活动下手臂,仍残留着体温的绸缎便缠上了他的脖颈,渐渐收紧。
何立的笑容僵了一下,本能地想用手指插进绸缎与皮肤之间的缝隙中去,给自己留一点呼吸的空间,然而最后他只是乖乖握住秦桧的手臂,配合着那人新的情.趣。
指尖下的肌肉发力绷紧,何立有些呼吸不畅,他眨了眨眼,求饶般地望向秦桧,然而秦桧面无表情,只嘴角轻微地抽动着。
他要何立卸下委曲讨好的伪装,在他面前露出真容来。
“嗬…”何立眼尾的纹路消失在脸上,一双眼睛瞪得溜圆,喉咙里发出气音。
秦桧变脸如同翻书,上一秒还在颠.鸾.倒凤,下一秒却要置他于死地。
真算你狠。何立咬着牙,仰头向后,挣扎着用双手抠住滑软的布料,鲜妍富有光泽的绸缎也可以是杀.人凶器,此时如同毒蛇一般咬住了他的脖颈,令他痛苦不已。
此时此刻,他相信,秦桧对他是真动了杀心的,或许是更早。
秦桧从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,现在轮到自己了。
自己伴他最久,知他最深,是他最重视的亲信,也是最危险的定时炸弹。
秦桧俯看着他,见何立双眼中的狡黠、讨好逐渐被愤怒和怨毒取代,求生的本能让他如同困兽一般在身下挣扎。
手臂上被抓出血痕,刺痛不已,秦桧却突然放松下来,一直以来那种如芒在背,坐立难安的感觉得到疏解,就好像,心底隐秘的角落突然得到了某种满足。
何立很聪明。
他一直很谨慎,分寸感拿捏得极好,受命办事,效率之高,时常超出自己的预期,然而不该问的,他也绝对不问。
与何立一样,秦桧也一直在观察着他。这么多年,何立变得愈发沉稳,城府也愈加深沉,目的性极强,出手快准狠,倒是默默地从贴身侍卫,一路做到了宰相府总管,变成自己身边的一把手。
秦桧的危机感也越来越强。
何立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,他并不知道,他怕那些事最终会成为刺向他的利刃。
真是后患无穷啊。
杀了他。剥夺他说话的权利。
秦桧惯用的手段,也是最后的手段。
何立眼前失了焦距,脑中逐渐一片混沌,直面死亡时的恐惧终究是难以跨越的,他却在内心激烈挣扎之后,嘴角抽搐了几下,选择慢慢放下手。
宰相若是执意要他死,有很多种方式,现在却用了最耻.辱的一种,令他衣衫不整的,被勒死在床.第之上。
悲哀。
好似回光返照一般,何立想起的,却是多年前自己负伤倒在雪地之中,秦桧朝他伸出的那一双手。
那时举目茫茫,何立捂着腹部,耳内嗡鸣,因失血过多,他口唇发白,已经准备躺在地上等死了。很冷,手冻得哆嗦不已,眼睫鬓角已经结起冰霜。
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眉间紧锁的脸,男人蓄着胡,眼尾下垂,正担忧地望着他。
何立随他上了车,男人在他腰后垫了软垫,减少路上颠簸带来的不适感,何立无力说话,微微点头以示谢意。
一直到了府邸之内,他才稍稍缓了过来。
“我为你疗伤,以后,你便跟着我做事了。”
男人挥了一下衣袖,说话声音低沉有力,言语之间却一直盯着何立,有所试探。
何立抹去嘴角的血迹,一双眼睛清亮无比,“何某愿为大人效命,万死不辞。”
救他的人叫秦桧,彼时任礼部尚书,正值仕途蒸蒸日上之际。
他成为秦桧的贴身侍卫,护他周全。
何立做事卖力,秦桧也对他格外上心,首次拜相之后,任他为宰相府副总管,何立便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好几年。
何立幼年便习武,宰相赐他诡刃之后,他再也没使过其他短刃。
秦桧爱好奢华,刀柄上镶了两颗玛瑙,一红一蓝,内有机关,何立常在夜里端详,指尖轻抚过刀刃,玛瑙在夜色的衬托下发出幽幽光泽。
何立对诡刃的珍爱中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,好像捧着那个人的重视,他便觉得心中充盈无比。
他虽身手矫捷,难遇敌手,却也时常有受伤的时候。
肩膀缠着绷带,独自坐在椅上闭目歇息时,何立等来的却是宰相的亲临。
“伤哪儿了?”宰相背着手,面色严肃,疾步走入。
何立受宠若惊,赶忙站了起来,说话时面色微窘,“只是一点皮肉擦伤,大人何须如此?在下自行处理便是了——”
宰相坐了下来,撩开他的衣衫,伤口不浅,鲜血将绷带都染红了,秦桧替他上药,何立全程惊心胆战,忍不住偷瞄他的神色,秦淮板着脸,低垂的眉眼中分明透出关切。
后来怎么,身体的距离近了,心里的距离却更远了?
人都是会变的,何立自己也变了不少,抑或是本性中潜伏的东西慢慢显现,世事变化无常,人心凉薄难测,为求安身立命、荣华富贵,多少人不择手段,何立也不例外。
他是最想得通的。
思及此处,何立在窒.息的痛苦中闭上眼睛,真是累啊。
秦桧要他的命,也罢,还他便是了。
只是为什么,心里如此难受。
秦桧慢慢松开手,何立像溺水一般本能地大口呼吸着,他衣襟散落,软倒在塌上,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解脱了,脸上还保留着很傻很决绝的神情。
像从前无数次做过的一样,秦桧替他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,然后俯下身拥住他,吻在他的额头。
何立睫毛轻颤,终于睁开眼,一股很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,很快便隐在鬓后不见了。
相顾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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